第 1 章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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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小子,赚了啊!分分钟就跟盛总说上话了!”朋友的调侃多少掺杂些羡慕。

盛蕊的酒会,想来凑热闹的居多,浑水摸鱼的人也很多,反正女主人说越热闹越好,也不限定阶层,他们就混来了,还以为这个新晋女富豪是个贪图美色的人,结果跟传说中那个狠心上位又重男色的女人不一样。

男男女女的狂欢夜。

盛蕊却感受到了无尽的孤独。

她靠在书房的窗台上,手中拿着一枚袖扣。

轻喃,“除了你,他们都不配。”

夜风到底寒冷,她开始做起固执的美梦。

在梦里,她哼唱起他最喜欢的歌。

“借一方乐土让他容身,借他平凡一生……”

盛蕊在笑,她曾经习惯在凌晨归家,而那人只会无怨无悔的等她,“阿蕊,别喝太多酒,你会头疼。”

眼泪冲破最后的防线。

红色浸润进地毯里,酒红变暗红,再也没有那个人。

“秦遇唯,秦遇唯,秦遇唯……”从笑着说出口,到察觉滑进嘴边的泪。

他似乎听到她的轻哼,转过身笑她唱走调。

“阿蕊,我唱给你听。”

“有一天太阳会升起在某个清晨,一道彩虹两个人……”

夜风刮起白色纱幔。

最后,沉默无声。

耳边响起嘈杂的声音,她的耳膜一阵阵刺痛,而后不得不睁眼醒来。

“盛蕊,你终于醒了!”

尖锐的女声又刺激到她的耳朵,盛蕊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道温热的怀抱拥住,盛蕊直到感受到手臂上的柔软,才正式确定身边神情忽然放松的女生是莫小咪。

她很早熟,哪方面都是。

但莫小咪不会在三十多岁还绑着蝴蝶结发卡,手上戴着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彩色编绳铃铛。

盛蕊一言不发,双眼紧紧盯在她脸上,“莫小咪?”

“天呐,你没有脑震荡哦,谢天谢地,等你好了我们就去教训足球场的臭小子,不能光为了觊觎我的美貌就乱来,要不是我躲得快,躺床上的人就是我了,啊我这如花似玉的脸。”

“……”

很显然,三十多的莫小咪也不会这样自夸似说话,只有上学那会才是。

盛蕊越发觉得不对劲,环顾四周,头顶上方的大屁股电视里正放着“迎接奥运”的广告,她眉头跟着皱起来,提起打吊瓶的左手,坐起来就要下床。

莫小咪强势按住她,满脸惊恐,“你干嘛?天啊,回血了。”

她叫了半天的医生没人来,索性跑出去找,而盛蕊看着回血的输液管,手背有了真实的刺疼,她翻过手背,手腕上竟然完好无损!

……怎么回事?

她割腕的手一点痕迹都没有?

不对,或许是在做梦!

盛蕊拔了针头,莫小咪正好带着医生进门,“祖宗,你疯了!手不疼吗?”

不疼吗?

“啊……嘶……”

简直疼死了。

医生快速给她止了血,盛蕊身形晃荡,脸色惨白,莫小咪在她耳边絮絮叨叨个不停,“叔叔阿姨在国外,就不要让他们担心了好嘛!你多大啦!马上就18啦!等上了大学就自由了!”

盛蕊听到十八,反抓住她的手,眼神里透着不可思议,“你说我……18?”

“是啊!很奇怪吗?你要是说今年18也可以,反正你马上要满17了嘛,对了,最后一个暑假你打算怎么过啊?我们办个成人之前的arty好不好?庆祝轰轰烈烈死去的17岁……”

17岁的盛蕊,17岁的莫小咪,还有17岁的……

“秦遇唯在哪?”

莫小咪忽然被问住,“谁?”

“林城一中的校霸秦遇唯!”

莫小咪恍恍惚惚想起来,“你说小霸王啊,这个点应该在学校旁边的五四街日常装逼收保护费吧,他那种人不就喜欢干这个吗?干嘛你想认识吗?”

盛蕊呼吸都加速,她拔腿就往外跑,连鞋都没来得及穿,莫小咪当即慌了,拿起包抱起鞋跟着往外冲,边追边喊,“盛蕊,你疯了?跑什么,你头不疼吗?”

她不疼。

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像苏醒过来一样欢畅。在那个夜里,月色照着满地残血,她做起一个美梦。

梦里,秦遇唯来接她了。

再一次见到秦遇唯,正如他留下的书信里说的一样,他染黄毛脸上挂彩,身边跟几个染五颜六色头发的小弟,穿大金链子破洞吊裆牛仔裤,经过盛蕊身边时,与弟兄们交流,更是脏话连篇。

盛蕊盯着他的脸,而17岁的秦遇唯没有看她一眼。

还是他小弟示意他,“哥,有个妞在看你。”

“操,我这么帅多的是人盯着我看,羡慕不?”转身,却是换上一副吊儿郎当的狠劲,管他男女开口即骂,“你他妈看几把毛呢?”

盛蕊立在原地,仿佛被定住。

他的眉眼还年轻肆意,若是再过些年头,就是她所熟悉的秦遇唯。

还未说话,眼泪夺眶而出。

洋洋洒洒铺满整张脸时,就连秦遇唯也有些惊讶,兄弟伙互看几眼,“他妈的这妞什么情况?”

“她连鞋都没穿!”

“对啊,搞得跟欺负了她似的。”

“操,我们不欺负女生好吧,你以为都跟你个流氓样。”

他将要开口,盛蕊已经叫出声。

“秦遇唯。”

他眼角上挑,略带得意,“咋,喊你秦爷干啥?”

眼泪越是凶猛。

他是秦遇唯,距离盛蕊上一次见他已经隔了好多年。

那一天,是秦遇唯的葬礼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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