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五个红包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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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北疆来了急报,说是夜胡国的一纵护卫队轻轻松松过了边防军的守护大营,溜进北疆重镇布尔津,掠了七八个妇女连夜回了夜胡国。

本也就是个偷袭,大燕朝的边防军只是罚了几名守夜的士兵,两国边境时常有些小摩擦,也属于正常,谁知三日后那几名妇女的尸*体不着任何衣物的被悬挂在了布尔津的城门外。

这种震撼是直接的,顿时城里百姓炸了,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家人被异族□□,又把人吊在城门上,这是明晃晃的挑衅。北疆百姓本就善战,石子激起千层浪,他们纷纷举着武&器要冲到夜胡国跟那些胡人拼命,守在城外的士兵拦都拦不住。

布尔津的百姓心中本就有气,边防军没能守护他们,还让他们的亲人被侮辱,昭示在大庭广众之下,大家把矛头转向了护城守卫军,不让士兵回城补给,双方因此而发生矛盾。

苏衍长叹一口气,北疆自大燕国开朝便是每个帝王的心病,夜胡国是游牧民族,在骁勇的将领也无法完全长驱直捣黄龙,你打他的都城,他便弃了城再换个都城,你打他的营帐,他便将营帐散落在不同的区域,反正就是像狼群一样,游动作战。

沈月柔并不知此刻皇上心中所忧,她满心满眼想的都是面前这屉精致的虾饺。

“我饿了。”

“那就吃呀!愣着干什么?”苏衍被她干净的声音拉了回来,目光毫不避讳的落在她的脸上。

“真的可以吗?不会被抓住吧?”

她眼里总有别处没有的清透纯净,如一潭深泉清澈见底又不起波澜。

“被发现你就推到朕……我身上。”

这话离得近,入耳很清晰。

沈月柔恍惚了一瞬,但马上又觉得自己不能欺负一个内侍官,于是挺了挺腰板说道:“那怎么行,他们也不敢把我怎么样,再怎么说我也是个……主子,若是你的话,我怕他们会罚你。”

苏衍嗤笑一声,刚才的雾霾心情一扫而空,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担心他会挨罚,是了呢,从小便是天定的太子,所有人都是依着他不曾忤逆他,只有他去罚别人,有谁敢说天子有错?

天子就真的没有错吗?天子就真的不能挨罚吗?

苏衍又陷入深深的忧思当中,遇到国事他也是如此,总觉得自己的决定都是正确的,自己的国家是对的,自己的士兵是对的,那……真的对吗?

护卫队本就担负着保护北疆百姓安危的重担,布尔津又是北疆最重要的一座城池,百姓用自己的汗水辛劳来供养护卫队,他们是那么相信城门外的那些人,然而他们却看到了什么?

自己的亲人被异族人强行掳走,那些本该保护他们的人,却无动于衷,最后亲人被羞辱后明晃晃的就挂在城头,或许这是敌人的挑衅,可也不能不说是那些护卫队的失职。

百姓将怒火烧到护卫队身上难道不应该吗?

百姓为什么还要给不能保护自己的人提供无偿的食物和水源,拿着自己辛辛苦苦从牙缝里抠出来的食物去养活那些废物?

是的,就是废物!

苏衍好像在一瞬间想通了解决办法,他的眸子里泛出冰冷的寒光,嘴角微不可察的撇了撇。

既然是废物,就不需要留了。

沈月柔转身间捉到他眼中的寒光,不仅打了寒战,有种深深地恐惧从指尖细细麻麻的传了上来。

她在那双眸子里看出……杀意?

偷吃个虾饺真的不至于要……杀-人-灭-口吧!?

跟吃比起来,好像还是命更重要些,沈月柔趁他出神之际,赶紧绕到灶台后面,费力推开窗户,撩起裙子一抬脚蹦了上去,钻了出去。

“扑通”一声,她整个人从窗口摔了下去,沈月柔忍着膝盖上传来的痛楚,勉强爬起来,捂着有些疼痛的胳膊跌跌撞撞的胡乱冲到一扇月门。

沈月柔闭了闭眼睛,胸脯剧烈的起伏着,她扶着已经斑驳的门墙,稳了稳自己的心绪。

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那么害怕,在那降到冰点的空气里,她几乎无法呼吸。但她可以肯定,他的眼里确实是在那一刻闪过了杀意。

沈月柔是死过一次的人,她对于那种狠绝的眸光十分熟悉,她指尖颤抖的摸了摸脖颈间细痕,重生已经两月有余,这条伤痕时时刻刻提醒着,她是从地府里走过一遭的人,也正是因此,她格外的惜命。

缓了缓,她终于看到了自己熟悉的宫殿……

苏衍只是走了个神,回过神时却发现眼前的小人不见了,听到窗上有动静,抬头一看,却让他哭笑不得。

只有一条纤细匀称的小腿晃在窗口,再看时她整个人都栽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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