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湛重伤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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净手上香,程安在心底沉默祈祷一句。

谢大夫人不同于她,她是一位实在的好人。

若是可以,她只求星君将她的命格写得好看些。

至于她自己,生前命格再如何,又有怎样?

我心向我道,何须叹前生。

程安作揖鞠躬,插上香火退后三步,离面前的星君神像远了些。

若是真不可以……

程安稍够了唇角,其中多了几分肆意张狂之色。

那她便再闯一次轮回台,费番功夫,夺回魂魄,插一次轮回的手。

程安握住手中锦囊,双手合十,同仙使告辞。

该上的香火上完,走出仙庙,红玉这才后知后觉觉着有些奇怪:“说起来,今早为何不见大公子……”

“许是昨夜有事,他先行一步。”程安走在仙庙青灰色石砖地面上,面无表情道。

红玉捧着手感慨一句:“大公子当真是心疼大少夫人,城南到仙君庙这么多里地,还是要陪着大少夫人过来……”

程安:“……”

红玉到底是如何被谢湛收买的。

她不奇怪谢湛昨夜的突然离去。

谢湛这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,神龙见首不见尾,连谢大夫人都不知晓他整日在忙些什么,她又如何知道。

从前也是这样……

她试图了解谢湛的生活,同他有一星半点的共同语言,却每每都被告于“你不必知道”、“与你何干”、“白费功夫”之类的字眼。

如她曾有一次,强行自己逼着自己看完一本枯燥乏味的兵书,觉得自己悟出些道理,寒冬腊月,穿着单衣装模作样的去寻谢湛探讨,可未至门口,却让守夜的萧武赶了回来。

“……”

又一次想起过去让她极为不悦的记忆,不知为何,此刻,程安竟已是一点儿情绪也无。

见门口那匹披着坚甲的白马没了影子,程安便知晓,谢湛昨日应是连夜离开。

她本来没在意那么多

红玉缠着她,踩着梯子坐回马车。

程安松了眉头,决心这是最后一次回忆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。

踏入马车,拉上帷帘的那一瞬,她就觉得不对劲。

车帐之中,还有另外一个虚弱的呼吸,以及……浓郁到让寻常人恐慌的血腥味。

她呼吸一滞,试探性后退一步。

谁料脚下却啪叽一声,踩到一摊子不明的粘稠玩意。

这触感她相当熟悉。

是血。

程安心中骤然一紧,忙想后退一步,就要叫人下车。

可尚未发出声音,一双冰凉透顶的手却紧紧捂住她的嘴。

她手肘屈起,下意识向对方腹部攻去,谁料到对方另一只手牢牢握住她肩膀,稍向前一步,利用惯性直接将她抵在车厢边缘。

一股黏腻的触感顺着他另一只手淌在她脖颈,温热腥气。

程安心底越发的沉,未待她再次抬腿踢去,却突然传来个熟悉的低沉声音:“别动,是我。”

“……”

是你我才更慌啊!

程安动作一顿,颇为不可置信,定住神,借助车厢内微弱的光芒,向上看去。

谢湛面容苍白,且上面还沾染不知是谁的斑斑血迹,很是可怖,侧脸线条峻峭分明,身上一种沉郁的杀气还未来得及散去,使得整个人都透着一种可怖的煞气。

——还真是谢湛这厮。

她这一瞧,乐了。

好家伙,他胸前靠右肩处不知为哪位能人志士开了个大洞。

惨白的血肉翻起,深的甚至能隐约见到白骨。血洞正汩汩地向外飙着血,方才淌在她脖颈的鲜血,也是从这个洞里冒出来,顺着他修长健硕的手臂一直流进她衣服里的。

不仅他手臂,脸上,那身青竹暗纹袍上,软座,蒲团,靠枕,连车帷上也都是未干涸的喷射形血液,腥甜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。

弄得好似什么心理变态造成的凶杀现场一般。

若不是谢府车马车帷例用暗红色帷帐,过路人见了,定会被吓得半死。

程安还有心情幸灾乐祸得想。

莫非昨日谢湛急匆匆离开,是着急去找什么人干架?

话说回来……

这个失血量,正常人类是撑不住的吧。

谢湛手掌冰凉,呼出的气倒还挺温热,就是透着一股熟悉的腥气,血腥味她浸染多年,早已熟悉,可眼前两人的动作暧昧过头,让她很不适应。

于是她很认真地眨了眨眼,示意自己明白,让他放开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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