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乖啊。(1 / 2)
第二天醒来,楚闲意才发现自己昨晚在陆宴怀里睡了过去。
手指发酸,举起来似乎还微微发颤。他赶画时都没有受过这么大的委屈。
昨晚的一幕幕浮现在眼前,他又羞又恼,眼中浮起水汽。
陆宴睁开眼,就看到这一幕,心里微微慌乱。
是不是他把人骗得太狠了?
陆宴掩饰地咳了一声,表示他醒了。
楚闲意本来趴在他怀里,听到声响立刻伸手擦了擦眼睛,小绵羊一样抬起脑袋,乖乖软软:“陆宴,你醒了?”
他坐起身,脸上还挂着晨起的红晕。浴衣不小心从肩膀滑落,露出洁白圆润的肩头。
那里还有一个淡粉的咬痕,是陆宴昨晚留下的。
他慌乱拉上浴衣,面上染着红霞,比窗外的更美。
楚闲意若无其事道:“你昨晚,不小心喝了于禁的酒,好像中药了。”
“你、你应该不记得了吧?”
小绵羊用那双黑亮的眼睛,忐忑小心地看着他。
陆宴说:“嗯,没什么印象了。”
楚闲意明显松了一口气,他笑道:“不是什么大事,就是、就是我帮你解决了一下。”
他长睫微垂,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。他别扭地表现着不知从哪学来的大度洒脱,像个笨拙模仿大人的小孩,嫣红的唇开合:“大家都是男人,我们都别往心里去。”
陆宴勾了勾唇,忍不住伸手摸了摸楚闲意的头。
楚闲意猛地抬起头,脸颊微红,怔怔地任他揉头发。
好乖啊。忍不住多揉了两把。
陆宴这才生出点窘意。
此情此景,他想到新婚夫妇第二天起床相对。
别说楚闲意,他也不好意思。
他应酬时,很多人塞人给他,他都拒绝了。所有人说他坐怀不乱,不近美色。
其实不是。他只是想对未来的结婚伴侣保持绝对的忠诚,身体和灵魂上的专一。
没遇到那个人之前,他不和谁暧昧,更不喜欢和谁亲密接触。
可是和楚闲意,第一次接吻,第一次牵手……这些本该和未来伴侣做的事,他都和楚闲意做了。
楚闲意被陆宴看得脸红心跳,他道:“你不起床吗?”
陆宴回过神:“起床。”
“哦,好。”
楚闲意刚站起身,陆宴伸手一拉,他便跌到陆宴怀里。他寻找支撑,不小心按到硬邦邦的肌肉,有些烫手。
陆宴说:“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。”
楚闲意仰起头,拉开两人距离:“什、什么。”
陆宴扯开一点楚闲意的浴衣,露出他肩头的齿痕。
陆宴说:“你是怎么帮我的?我一点也不记得了,难道我们……”他神色郑重,“如果是真的,我会对你负责。”
楚闲意意识到他想到了什么,脸“唰”地红了:“你,你别乱想,我们没有发生什么。”
“那你是怎么帮我?”陆宴似在努力回忆,视线又落在楚闲意的唇上,眼眸深了深。
楚闲意推开他的手,羞恼道:“当、当然是用手啦!你别再胡思乱想了。”
他推开陆宴,慌乱地穿上鞋子,跌跌撞撞离开。
过了一会,又从浴室出来,一脸懊恼:“陆宴,衣服都湿了。”
陆宴说:“那只能待在这里等衣服干了。”
楚闲意瞪圆了眼,他很怀疑陆宴是故意想把他困在这。
他小声提出疑问:“你不可以让秘书送来吗?”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。
陆宴面无表情地恍然大悟:“对,我这让李秘书送来。闲意比我聪明。”
楚闲意并未感到安慰,那语气像是哄小孩。
李秘书很快赶了过来,陆宴去拿衣服。
李秘书眼睛不由得往房间内瞟。
老板让她送了两套衣服来,看来房间有人。
这么快就搞定了?不愧是他们老板。
陆宴冷冷瞪了一眼李秘书:“眼睛粘住了?还不走?”
李秘书赶紧收回视线,奉承:“陆总,不给自己放个假休息一下吗?”
陆宴看他:“你看我像是需要休息的吗?”他和楚闲意又没发生什么。
李秘书却会错了意,忙道:“是,是,陆总年富力强,精力充沛,不需要休息。”
陆宴不说话,李秘书便以为说对了,福了个身,笑嘻嘻道:“老板没事,小得就先退啦。”
当天,李秘书回到公司,被告知一周的奖金没了,理由是她上班在办公室吃零食。
李秘书:陆总以前明明没管的QAQ。
换衣服的时候,楚闲意才发现他不仅肩膀有咬痕,脖子上还有一片红痕,他伸手搓了搓,越搓越红。
纵是他反应再迟钝,也意识到那是什么,那是陆宴不小心留下的吻痕。
现下是春夏之交,室外悄悄热起来。
他不可能穿着高领走上大街,更不习惯脖子上围上围巾。
楚闲意无助地看着镜子,扣子只系了一半,衣领软软搭在锁骨上,露出一片风光,他却浑然不察。
陆宴掰过他的身体,低头给他系扣子。
修长的手指捏着圆润的衣扣,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身体,楚闲意微不可察地颤了颤。
简直就是煎熬,他又喊不出停。
直到最后一颗扣子系上,他脖子上的红痕果然没有遮去。
陆宴找来一个创可贴,给他贴到脖子上。
“对不起。”陆宴道歉。
楚闲意原是有些委屈,他隐约觉得,似乎不该这么帮陆宴。而且他身上弄的好糟糕,像个惨兮兮的小娃娃。
但陆宴给他道歉,他的委屈一下子消了。
他安慰陆宴:“你不要给我道歉,又不是你的错。”
陆宴幽幽地“嗯”了一声。
楚闲意对着镜子,左右看了看,高兴道:“都遮住了,太好了。”
陆宴欲言又止,决定不破坏楚闲意的兴致。
.
宋勉看着楚闲意脖子上的创可贴:“你这是怎么了?”
楚闲意目光躲闪:“不小心伤到了。”
“怎么伤到了脖子?”
“嗯,就、就不小心弄伤啦。”
“伤口大吗?涂药了吗?创可贴用多久了,要换了吗?”
“没、没事。”楚闲意后退一步,“宋勉,你不用管我,快画画吧。”
看着楚闲意爆红的脸,宋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,他没有再多问。
接着,李岩也看到了他脖子上的创可贴。同样关心了他一番,再意味深长地点点头。
楚闲意在画室实在呆不下去了,也不管他们会不会多想,找了个借口匆匆离开了。
偏偏楚家父母打电话过来,一定要让他过去一趟,说是邻居送来了一些新鲜的瓜果,让他拿回去吃。
楚闲意查了查,吻痕一时半会也消不去,只好硬着头皮过去。
果然,刘岚见到他,立即嘘寒问暖。
“闲意,你脖子怎么了?”
“不要紧吧,要不要去医院?”
“疼不疼?伤口大吗?我看一看。”
楚闲意躲着,哪来得及,创可贴粘得本来也不紧,刘岚一碰,掉了。
刘岚和楚文远都看见了那是什么,一时怔住。
楚闲意想解释,这时,门铃响了起来。刘岚去开门,他的话吞回肚子。
尽管被误会,楚家父母的眼神似乎没有责怪的意思,只有担心。
来人器宇轩昂,两手撑着拐杖站着,锐利的眸子四下扫了扫。
楚文远皱起眉头:“叶海,你怎么来了?”
叶海没有回答,对楚闲意道:“你也在,正好。”
他的视线在楚闲意脖子停留上几秒,冷笑:“叶玄那个蠢货,在家里为你伤情,你倒快活。”
楚闲意脸上火辣辣地烧,之前只是害羞,如今却是愤怒。
刘岚扫了叶海一眼,拿起创可贴,不急不缓地给楚闲意贴上。
她笑得灿烂:“怎么,我儿子和你儿子一没结婚,二没交往,分开了还要为他守节?”
叶海不屑地瞥了一眼:“既然如此,别四处立贞洁牌坊,好像对叶玄多深情。”
刘岚说:“那可没有,闲意现在交往了一个男朋友,高大帅气,两人好着呢。你也回去转告一下叶玄,别再来缠着我儿子了。”
“如此正好。”叶海道,“我过来就是为了告诉你们,管好你们孩子,既然分开了,别再拉拉扯扯。”
楚文远很看不惯叶海趾高气昂的模样。
楚家没破产前,叶家实力还不能和楚家匹敌,叶家还处处依靠楚家。
要不是那年的变动……他们两家地位也不会颠倒。
不过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,楚文远渐渐接受了现实。
但这不代表他能和叶海握手言和。他和叶海虽然从未有过正面冲突,因为小辈们的纠葛,他们长辈的关系一直很微妙。
楚文远说:“闲意答应我们不再和叶玄来往,我们相信他。”
叶海逼问道:“那昨晚怎么回事?”
“什么昨晚?”楚文远心里一沉,难道那个吻痕……
楚闲意站出来:“昨晚在宴会上,我和叶玄只是偶然遇到一面。没有说几句话我就离开了,如果你不相信,可以调会场监控。想必这对叶先生来说不麻烦。”
“我不知道叶先生为什么会摆出一副兴师问罪的姿态,你没有这个资格和立场。如果没有其他的事,你可以离开吗?”
楚闲意目光冰冷,丝毫不留情面。
叶海还记起以前无意去叶玄别墅时,楚闲意恭敬低眉顺眼。
这才几天,变成这样?敢和他冷脸了。
难怪外面都说,楚闲意对叶玄用上了手段。是这样吗?
叶海拿出长辈的姿态:“楚闲意,我奉劝你,刚过易折,适可而止。你能明白最好,如果你不明白,我也没觉得有什么遗憾。就是我那个傻儿子,可能会伤心难过几天。”
楚闲意说:“这与我无关,不过叶先生,我有个疑问。”
叶海道:“你说。”
“一个儿子,还不够你教育的吗?”
叶海脸色一沉:“楚闲意,虽然叶玄不跟你计较,可是当年你家破产,要不是叶玄帮你。你能有今天?你用这样的态度对待他的父亲?”
楚闲意笑道:“叶先生,话说反了吧。如果不是我,你们叶家能有今天?”
他的笑意不达眼底,眸里满是冰冷。
刘岚和楚文远愣了一愣。
这件事是他们一家人心里的伤疤,他们从不主动提,只当这件事不存在。
叶海:“你说什么?”
“叶先生,我曾经心甘情愿为叶玄付出,做了很多事,不求回报。没有人提,但不代表事情不存在。”
楚闲意一字一句:“你应该不会忘记,叶氏还没有这么大。叶玄刚接手叶氏不久,就得罪了行业里的人,其他企业处处和你们为难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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