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 生分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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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气炎热,来往的行人步伐或快或慢,少有停留,但可能是因为两个大男人面对面站着聊天很奇怪,从我们身边经过时都会投来好奇的目光,加上离我们不远的电灯下盘旋着数只虫子,我实在站不下去了。

“边走边说吧,有点热。”我的后背早就湿透了,根本不是有点热,是相当热。

和温柏一比,我现在就是个邋遢大汉,整个人臭烘烘的,鞋也被余皖踩满了黑印。

“我听许姨说,你们暑假要去云疆那旅游采风?”

我小幅度地掀起T恤下摆,晃了两下,“我妈去,我应该不去。”

“那你岂不是一个人在家?”

我想了想,还是说出了事实:“其实我准备去打工,简历都投好了。”

“在燕川还是丽城?”

“丽城。”

经过小树林,温柏问:“吃冰淇淋吗?”

“走吧。”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,我都很难拒绝。

这几天陆陆续续已经有许多人离校,超市的生意也冷清了不少。温柏掀开帘子,我跟在他后面进去,直接走向冰柜。

结账的时候,老板随口聊起来:“还没回去呢?”

我把冰淇淋放到台子上,“快了。”温柏还在冰柜前纠结,我让老板等一等,转身问他:“好了吗?”

他直起腰,对我招招手:“你来帮我看看。”等我走过去,他问:“是吃这个绿豆的还是那个巧克力的?”

“绿豆吧,我觉得绿豆好吃。”我知道温柏不喜欢绿豆,但我还是说了,因为我喜欢所有的绿豆制品。

没想到的是,他居然真的拿着绿豆冰棍走向了收银台,顺手把我的也一起结了。

“发什么呆呢,冰淇淋都要化了。”温柏对冰柜前发呆的我说。

“哦。”我走到他身边,啃起自己的那一根。虽然我很喜欢绿豆冰棍,但这次买了新出的混合水果味冰棍。

往回走的路上,有人一直在给温柏打电话,即使一直被挂断,也没完没了地打过来。

一学期过去,这条道上的路灯仍没得到更换,我看不清温柏的脸色,但猜想应该不妙。

“不接吗?”我问。

“推销电话罢了。”他无力地笑了一下。

我嚼碎凝结在冰棍里的果肉,“我明天早上回去。”

宿舍就在前方,我终于把对话扯到了主题上,但事实是我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回家,也还没买票,因为我还在纠结要不要去“路演”当几天义工。

温柏咬下一大块冰棍,腮帮子一时鼓起来,被凉得直皱眉,同时他拿出手机,打开了购票软件。

把小木棍丢进路边的垃圾桶,温柏拿着手机挨到我身边,他的身体碰到我的肩膀,体温透过单薄的T恤传了过来。

“哪趟车?”

我快速地看了眼,淡定地指了指已经显示无票的那一班车,假装可惜地说:“居然没票了,要不你看看晚上的车?晚上没那么热。”

温柏的眉头皱的更深了,他在屏幕上一顿点后,说:“我抢票了。”

“…”

我心想万一要真让他抢到票我岂不是完蛋了,于是也拿出手机,一边偷看他一边看屏幕,点进软件也加入了抢票的行列。

不经意地一瞥,温柏眉心的川字消失了,他很快就用轻快的语气告诉我:“抢到票了!”

无数句“完蛋了”在我头顶飘过,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机放进口袋,指着宿舍楼说:“那明天见。”

温柏点点头,嘴角上扬,“明天早上我在楼下等你。”

我的寝室楼离学校大门比较近,以往一起回家的时候,也是他到我的楼下等我。

我说“好”,随即转身走进了宿舍楼,没回头,也没从转角的玻璃窗往楼下看。

你该死心了,我对自己说,温柏就是直男,女友没了这一任,还有下一任,反正是谁都不会是你。

寝室里,两只醉猪已经呼呼大睡,浩浩给我留了灯,也缩进被窝了。我赶紧冲了个澡上床,试图用睡觉的方式逃避现实。

手机里的抢票还在继续,我不知道明天早上能否如愿拥有一张车票,反而先在睡梦中遭受了一晚的折磨。

梦里,温柏带着一任又一任女友来到我面前,对我介绍她们的名字,而我维持着笑,坐在他家沙发上违心地祝福他们百年好合。

梦的最后,温柏牵着身着华美婚纱的新娘来到我面前,高兴地通知我他们要结婚了。我终于惊醒,结束了这长达一夜的苦难。

浩浩因为要赶早班机,天刚亮就走了,我在被窝里闭目养神,太阳穴突突直跳。

门被轻轻关上,我躺不住了,起来刷牙洗脸,同时暗骂自己自讨苦吃。

打湿毛巾,我闭上眼睛洗了把脸,突然听到外边的手机“叮”了一声。

这么早,能有什么营销上线,八成是抢到票了!

我把毛巾丢进脸盆,来不及清洗就冲出浴室拿起手机,一瞧果然是抢到票了!

一件大事终于有了着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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