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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沙刚进门那会儿,也没仔细盯着司祁这张脸看过。

现在这么定睛一看,就觉得这脸比早上精细了不少,尤其是离的那么近,他居然都看不见一丝一毫的卡粉,光不溜秋的像是一颗剥了皮的白煮蛋。

他就不信这么好的皮肤状态,是人类能够拥有的。

尤其屋子里的灯也不是那种特别敞亮的白,而是白里带着点微醺的昏黄。

在这种灯光下面一照,空空荡荡的屋子都能给照出三分恐怖来。

周沙惊慌之下发觉自己脚下仿佛踩着一条蜿蜒而来的血迹,一直延伸到更昏暗的床边,床上的被子似乎隆起了一个不正常的高度,像是来自凶案现场的一具,虚掩着的尸体。

他浑身僵硬,慌不迭往后退去,司祁眼看着他一脚绊在椅子腿上,重心不稳,像是要摔倒的模样,赶忙就想着过去拉他一把。

结果还没靠近,周沙就惊叫了起来:“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!”

然后椅子“哐啷”一下倒了下来,周沙被那椅子脚一勾,一屁股墩儿摔到了地上,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,想尖叫却又怕惹妖怪不高兴,硬生生没发出一个声来。

司祁:……

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了什么,把自己吓成这样。

“你别自己吓唬自己。”司祁叹了一口气,走到墙边,把另一盏敞亮的白色主灯给打开了。

随着开关“啪”的一声响起,世界猛的亮起。

周沙就觉得这一瞬间,整个房间就判若两屋了。

周沙:……

司祁也没急着先把周沙拉起来,而是走到他身边,把倒地的椅子给他扶了起来,摆好之后才对着周沙说道:“好了,快起坐着吧,地上多凉。”

周沙先是低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那道暗色的痕迹,不是他脑补中的什么血迹,而是地毯上一条普普通通的花纹而已。

甚至他刚才以为藏着什么尸体的床铺,其实就是他刚才带过来的被子。

最后再看向司祁的时候,发现司祁是真的变好看了。

周沙:……

在他还是有些犹豫的时候,司祁就把自己的手机给拿了出来:“好了,别害怕。你看群里都有给你解释了。”

司祁点开一张截图,截图的内容是一段聊天记录,说是镇子上进了什么当地特色的一种野生动物,最喜欢干的事情,就是偷人们的镜子。

据说是这类动物喜欢背着亮闪闪的东西向配偶求婚,不知道哪一年就变成了背镜子,当地住户就算把镜子钉起来都会被这类动物给使劲扒拉下来。

为了不影响晚上休息,所以当地才会衍生出一种卧室不装镜子的习惯。

久而久之,这种野生动物逐渐濒临灭绝,卧室不装镜子的风俗却一直传了下来,后人还给它赋予了不少玄学新概念。

说什么卧室装镜子易招邪祟,久而久之为了避开这种晦气,当地居民也一直沿袭着这种习惯。

就像正月里剪头死舅,起初说的是明末清初那会儿,所有人都被要求剃发,为了纪念明朝,就相约在正月里不剃发,以表达“思旧”的情怀。

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死舅舅。

后世为了不沾这种晦气,也就相约正月里不剪头了。

而周沙的这种情况也是万中无一的巧合了,濒临灭绝的野生动物又来居民家中偷镜子的概率本来就很低,偏偏还偷了个初来乍到的外乡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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