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2、刺杀（2 / 2）

苏珊娜还有些不服气。她冷笑几声，刻薄地嘲讽了几句，却被伯顿四两拔千斤地挑开。最终，她狠狠地瞪了路希安与伯顿一眼，趾高气昂地离开了走廊。</p>

走廊里于是只剩下路希安与伯顿。路希安对伯顿笑笑，道：“谢谢你帮忙解围。你知道的，苏珊娜很喜欢维德。”</p>

“没事。”伯顿笑笑道。</p>

他的目光移过路希安满是斑驳痕迹的锁骨，脖颈，最终定定地挪到了他的脸上。不知怎的，路希安觉得伯顿最近看他的眼神越来越让他觉得有点轻微的古怪感。</p>

“你看着我做什么呀？”路希安说，“还是说……你想起失忆前的事情来了？”</p>

“暂时还没有。”伯顿摇摇头道。</p>

旋即，他对路希安笑了笑道：“你介意我们找个地方坐坐么？我想……和你谈谈。”</p>

“好呀。”</p>

路希安于是跟着伯顿行走。两人穿过走廊，抵达花园中的一个凉亭。在即将抵达凉亭的路上，路希安偏了偏视线，有些疑惑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伯顿温和道。</p>

“……没什么。”</p>

……这也太巧了。路希安想。</p>

这个地方从来都是僻静无人。之前他和维德就曾在这里的那边树林里有过……一次。他们在另一个地方的花园里时，差点曾被伯顿撞见。可这里是不会有的。</p>

但这个凉亭，恰好就在那片树林的附近。</p>

大概是巧合吧。</p>

两人在凉亭里坐下。路希安笑着同伯顿寒暄了一会儿，随后，他听见伯顿轻轻地叹了口气。</p>

“你最近看起来心情不太好，路希安。”伯顿说，“刚才我在路过走廊时看见你，站在栏杆边，面带忧虑……我不知道那是不是一个适合打扰你的时候，或许你更想一个人待着……然后苏珊娜就走了过去。”</p>

“哦，谢谢你。”</p>

路希安的确在为了一件事担忧——那就是那份药粉。他眼珠转了转，忽然意识到这是一个能让伯顿帮他取回药粉的好机会。要知道那种药材也能磨成粉、加上香料、制作一些能让人安眠的香包。</p>

“是的，我最近的确有些睡不好。”路希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，“总是有许多事让人头疼……”</p>

他迂回地绕了几圈，最终提出了让伯顿替他购买这份药材的愿望。伯顿果然如他所料般答应了他的请求。</p>

“只要是你提出的要求，我都会帮助你，路希安。”伯顿道。</p>

“你真好。”路希安说，“虽然你已经忘记了我，可如今你还对我这么好。”</p>

“其实……也不能算完全的忘却。”伯顿苦笑，“最近我偶尔会做一些梦，醒来后什么也记不住。不过你身上与我而言，那种熟悉的感觉却越来越强烈了。我有时候时常会有一种，若不是因为我失忆，你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的感觉……”</p>

而他，会把他的一切……都抓在手心里。</p>

他不明白自己在看见路希安时，总会有种淡淡的愠怒感。</p>

如今只是与路希安说话，可那种古怪的感觉却更加剧烈了。</p>

路希安意识到伯顿或许已经在梦里想起了之前的记忆。想到这里他又觉得有些好笑。</p>

——等到恢复记忆时，现在的所有相处都会被四号视为不堪回首的黑历史吧。</p>

毕竟四号是个好人，五号却是个任他如何想要惩治或改变、都会快乐逃离的坏人。</p>

这次他还摆了他一道。</p>

他心里有点得意，于是想趁机更加添砖加瓦。于是他故意握住对方的手，柔声道：“你真的太好了，伯顿。其实你全然不必为了我的事而感到歉疚。”</p>

伯顿静静地看着他。许久之后，他掩住自己微暗的眸光，用温柔掩盖其余情绪，握住他的手。</p>

“我或许该回去了。”路希安说，“我的药材，你记得给我带回来呀。”</p>

说着，他就要离开，却被伯顿按住了手。</p>

“我之前曾问过你，你和维德在一起，是否快乐。你们在一起的最初起源于强迫，我不知道这样说你是否会感觉很冒犯。而如今，又出来了苏珊娜。路希安，我有时候看着你，觉得你不该这样。”伯顿突然道，“他是城主，而你始终只是在寄人篱下，不是么？”</p>

路希安假装勉强地笑了笑：“不过事已至此，又能有什么办法……”</p>

“会有办法的——只要你愿意去做。”</p>

“就算我愿意，可我……”</p>

路希安想要抽开手。那一刻他居然没有抽开。当他对上伯顿的双眼时，却发现伯顿在那一刻忽然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。</p>

他的身体开始轻微地抽搐，像是正面临着某种痛苦。路希安正要俯下身去看他，身后却传来侍从慌忙的声音。</p>

“路易斯大人，路易斯大人！”侍从气喘吁吁地拨开草丛抵达这里，对路希安道，“我听其他侍从说您在这里……维德大人遇刺了！”</p>

“什么？”</p>

路希安眨眨眼。他愣了一下，旋即道：“我马上过去。”</p>

说完，他忘记了伯顿，转身便匆匆地跟着侍从离开。</p>

他不知道在他的身后，因痛苦而趴在石桌上的伯顿在抽搐之后，终于昏迷了过去。</p>

有风轻轻地吹过树林，许久之后，伯顿睁开了眼。</p>

他的眼里多了一抹金色，随后，他低声对着空气道：“系统，我很好。”</p>

“……五号。”</p>

他咀嚼着这个名字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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