泳池＋交心（2 / 2）

“苏舒同学不想游泳就算了，”一个女生游了过来，伸手搂住了小玉的肩膀，道，“苏玉同学，我们来陪你玩儿吧。”

“是啊，我们陪你打水仗。”另一个女生道，“打水仗就跟打雪仗一样，要人多才好玩儿。”

“就是就是……”

小玉却是用手支撑着岸边，一个用力，跳上了岸。之后，她什么也没说，径直来到苏舒旁边，拉着她往更衣室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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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衣室里，小玉从空间里取出了苏舒的内裤和卫生巾。因为她们经常会在空间里沐浴，所以便在空间的小屋里存放了一些日常的换洗衣服，此时倒是派上用场了。

“对不起，苏苏，我太粗心了。”小玉道。

“别这么说，”苏舒有些不好意思，“我自己都不怎么记日子的。”要不然，也不会这么尴尬了。

苏舒换卫生巾的时候，小玉就坐在一旁。二人连澡都一起洗过，自然不会忌讳着这个。不过小玉却是觉得有些奇怪，为什么苏舒发现自己来例假以后，不去向老师请假休息，而是要试图隐瞒呢？这是正常的生理过程，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。

小玉这么想，也就这么问出了口。

听到了小玉的问题，苏舒的手微微一顿。她的眼神有些空洞，似乎陷入了某一段回忆中。

“苏苏？”小玉有些担心地出声。

“小玉，你知道吗？”苏舒道，“我小学的时候，同学们中午都会倒饭。而我因为每次都会把饭吃完，被同学们嘲笑说是饭桶。”

“啊？！”小玉吃了一惊，“怎么这样……”

“还有一回，也是小学的时候。我的同桌和前排故意捉弄我，把墨水洒到了我的手上。结果第二天上学的时候，我手上的墨水还在，然后他们就一直拿这个嘲笑我，嘲笑了好久。”苏舒又道，“还有一次，照顾我的保姆因为自己家里有事情，请假了。我当时还不会梳头发，又不敢去找大姨，就只能自己试着捆了一下头发，去了学校。然后，被同学们嘲笑一整天，还被老师骂了。”

苏舒不知道，小学时的自己，为什么会那么胆小，那么软弱。她同样不知道，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，变得封闭，变得对外界充满敌意，变得让人无法接近。

“我的初潮来得比较早，十二岁，那个时候是六年级。”苏舒继续道，“当时也是一节体育课，老师让我们跑步。我跑着跑着，突然发现同学们都在笑。然后才知道，我的裤子红了。”不用说，因为这件事，她又成了同学之间的笑柄。

“苏苏……”小玉出声道。

“小玉，你知道吗？”苏舒突然对着小玉笑了笑，“有一段时间，我很希望自己能得绝症。得了绝症，我就可以去杀小学同学了，杀几个是几个。等被警/察叔叔抓了，该坐牢坐牢，该枪毙枪毙。我还想过，等满了十八岁，一定要去学开车。这样，等我三十岁的时候，就可以每天去S省那几个小学门口晃悠，说不定能够遇见曾经的小学同学去接孩子。然后，我就一脚油门轰下去……”

每个人都希望，自己在喜欢的人心里，永远是最美好的样子，苏舒当然也不例外。所以，她心里这些阴暗的东西，她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小玉。她希望，在小玉心中，她永远是那个即便身处野外，也会将仅有的食物分享给陌生女孩儿的苏苏。

但这一次，她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。心里的话就好像冲破了闸门的水一样，就这么涌了出来。

小学时代，苏舒对学校和同学充满了畏惧。等上了初中以后，这种畏惧不知不觉就在回忆中化为了恨意。既怨恨那些小畜生，也怨恨曾经那个软弱的自己。而在恨的作用下，苏舒的性格逐渐发生了变化。

一直到，她步入高中。

苏舒心里不是不清楚，百合学园的同学们和自己小学时遇见的那群小畜生，是完全不同的。她知道，自己的高中同学都是非常好的人，她们善良、宽容、勤奋、积极向上。她也知道，自己的高中老师都是很好的老师。和小学老师完全不同，她们是想要关心她、想要照顾他的。

然而，清楚归清楚，自己的情绪并不是自己可以控制的。

她也想要融入高中同学中间。她也想要有朋友，有闺蜜。但是，她却一次又一次，用她身上的尖刺，将她人刺伤，使得无人再愿意接近她。

苏玉，是第一个例外。

“苏苏，”小玉突然开口，“如果有那一天的话，你可以叫上我一起。”

“什么？”苏舒愣了。

小玉握住苏苏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心口上，道：“我可以帮苏苏把尸体藏在空间里，这样就不会那么快被人发现了。等到……我就和苏苏一起去自首。”

苏舒看着小玉，半晌后，笑出了声：“还是算了吧。不能让那几个小畜生的腐肉，把咱们的家弄脏了。”

小玉也笑了。

二人默默相视。片刻后，苏舒伸手搂住小玉的后背，小玉顺从地往前靠。借着这个姿势，苏舒吻上了小玉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