庆父不死,鲁难未已( 鲁闵公元年,公元前661年,春秋第六十二年)(1 / 2)

加入书签

鲁闵公时代,在《春秋》记载中,是一个短暂的过渡时代。也是一个短命的时代。随着鲁庄公的寿终正寝,总算是完成了鲁国在进入春秋历史后,第一个鲁国鲁君是躺在病床上死亡的“伟业”,但是鲁庄公这种正常死亡的状态,并不能替代他的继承人生命所终止的状况。

鲁国,因此由于继承人的问题,又陷入了腥风血雨之中了。

在经历了“鲁隐公、鲁桓公、鲁庄公”三个时代后,这是第四个时代,也是一个短命的时代。在这个阶段中,故事主要围绕“鲁国的政变”以及“三桓雏形”的形成,以及“晋国的扩军”征战和“卫国失国”的事件等组成,体现了鲁国,晋国,卫国三个主流部分的故事。

通过以上的三个主线路,让我们了解鲁国、晋国、卫国的跌跌宕宕,从而过渡到另一个波澜壮阔的生活中。

鲁庄公三十二年,公元前662年,八月初五,鲁庄公于王宫内专门用于养病的寝宫里面寿终正寝了。

那个孟女,即鲁庄公的初恋,党家大小姐生的公子般,在鲁庄公四弟季友的扶持下,继承鲁国的王位,成为鲁君。

国丧期间,新继位的公子般需要为爸爸守灵,也需要重新过渡自己当政的政治环境,按照当时的礼节和规制,公子般没办理正规的登基手续,就没有住在王宫,而且此时的鲁王宫里面,也不是一个安全的场所,四周布满了那些潜在的敌人。

爸爸鲁庄公的正式夫人齐女哀姜,早就私通于鲁庄公的亲弟弟公子庆父,所以哀姜想扶持庆父接任鲁国的君位,继续当自己的夫人,这是敌人;

而夫人哀姜的亲妹妹叔姜,生的儿子公子开,并没有顺利的继位,叔姜费尽心机的要让自己的儿子当国君,这也是自己的敌人。

此时,公子般的妈妈孟女已经早死。

不过,就是孟女活着,已经失去了鲁庄公宠爱的状态下,以及她背后政治势力薄弱的情况下,恐怕也帮不上儿子什么大忙,公子般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四叔季友了。

二叔庆父和三叔叔牙的宗族势力,目前因为这次的拥立事件,已经成为了四叔季友的敌人,四周都是凶险,公子般只能暂时住在姥姥党氏大院家里面,去为爸爸守灵和过渡,也只有这里相对安全一切。

公子般对于外部的防范暂时的安全了,但是他忘记了当年爸爸说的话,那个自己的养马下人“荦”,因为调戏自己的恋人而受到鞭打的事情(见庄公时代介绍),爸爸当时让自己杀掉荦,因为这个人很有勇力,这样的人不能鞭打,要想处理,就直接弄死。

但是公子般没有听。

所以,在党家大院里面,有一个潜在的杀手存在,这就是北部的隐患没有考虑到。

公子般疏忽了,叔叔季友疏忽了。

也许四叔季友并不知道当年关于荦的小插曲,目前正全力集中在如何顺利帮助公子般接管政权的事情上,可没有安全,怎么能顺利接管,可见安保工作才是重中之重。

一心想夺权的二叔庆父,没有疏忽这个小插曲。

现在,就是引爆这个炸弹的最好时机,庆父就秘密的联络了荦,许以重金,让荦记住当年的仇恨,在适当的机会,杀死公子般,那么无论是哀姜夫人,还是叔姜姨太太,还是他庆父大人和已经死去的叔牙宗族,都会感谢荦的这种大义凌然,英勇无畏,伸张正义的“革命行动”的。

圉人荦,就是一个养马的下人,有一身的勇力而已,头脑很简单,本身就对公子般鞭打自己的事情怀恨在心,现在还有那么多的好处摆在面前,被人一忽悠,脑袋瓜子发蒙了,心想:现在已经不是自己和公子般之间的私人恩怨了,已经上升到了“革命”的伟大高度了,干!

可怜的公子般,在继位当年的冬天十月二日,报应来了,荦找了一个机会,直接将公子般给杀死了,到底是采取什么手法,历史没有记载,我们也不能瞎猜,反正是死了。

所以说:外部的危险容易防范,内部的危险往往才是最致命的危险,尤其是搞政治,不能居于小节或仁慈而不顾。

就是公子般当年不忍心杀死荦,也不要放在身边当贴身警卫了,这是深刻的教训啊。

所以公子般甚至还没有年号,就消亡了,这也是他的政治靠山和势力太弱的表现。

拥立公子般的叔叔季友,看到大势已去,无可奈何了,只能连夜逃亡了陈国,以避免自己被杀戮。

庆父利用圉人荦,杀死了公子般后,自己也没有敢继位,就拥立了哀姜的妹妹叔姜生的儿子“公子开”为国君,此时叔姜的儿子大约八岁左右,是个小孩,史称为:鲁闵公。

鲁国乱了,一个小孩继位,庆父又私通于嫂子,局势一片混乱,大臣们内心惶惶。其实逃跑的老四季友还是非常贤良的,他之所以灭掉了叔牙,主要是按照鲁庄公的意思,为了鲁国的安定,所采取的手段。总体上来说他并没有过错,就是手段有些残酷了。因此,他虽然逃跑了,但是他的家族并没有受到伤害,而且势力一直的存在。

叔姜知道自己的儿子很小,而且姐姐和庆父私通,姐姐肯定不情愿她的地位跌落到自己这个妹妹之下,现在庆父和姐姐已经转换成最大的威胁,原来共同联合对抗公子般的利益链条,断裂了,幼君掌管一个国家,没有政治势力的支持,才是最大的问题,就像是风雨飘摇中的一条小船,说翻就翻了。叔姜现在只有寻求外部势力的帮助才是王道,虽然庆父拥立的自己的儿子,但是这不过是个权宜之计,一个小孩随时都有危险,庆父是不能依靠的,鲁国国内的势力局面不清楚,只能依靠其他的政治势力,思来想去,还是要依靠季友那一派的势力,这才是一个更好的方案。

于是,在鲁庄公死后的第二年,六月,安葬完鲁庄公后,叔姜就积极的与齐国进行联系,并约定在八月与齐侯会盟,小孩子鲁闵公,亲自前往“落姑”与齐侯在见面。

鲁闵公和齐桓公是外甥和舅舅的关系,一见舅舅齐桓公的面,鲁闵公就拉着齐桓公的衣袖,悄悄的落泪。

齐桓公一看就问:“怎么回事儿?”

别看鲁闵公小,但是很懂事,就如实说了鲁国的这段政变的事件,尤其是说了大妈哀姜和庆父私通,自己和妈妈叔姜忍声吞气,就是这两个人的傀儡,不知道哪一天,就再也见不到亲舅舅了,所以就伤心的落泪了。

这让舅舅齐桓公感到很是愤怒,就问鲁闵公:

“现在鲁国到底谁是最贤能的人,我让他来扶持你们母子二人。”

鲁闵公说:“还是四叔季友最贤能,他没有过错,就是害怕受到迫害才跑到陈国了,希望舅舅能出面帮助自己,让季友回来。”

齐桓公是诸侯的霸主,说话很有分量,现在代表鲁国的小外甥哀求自己,也是日后让鲁国居于齐国之下的契机,无论是从感情上,还是从大局上,都对齐国有利。就答应了鲁闵公的要求,连忙派人前往陈国召唤季友回鲁国扶持鲁闵公,得到了舅舅齐桓公的支持后,鲁闵公为了表示对季友的尊重,鲁闵公连国都没回,直接到了鲁国的“郎地”等候叔叔季友,然后一起带着季友回了鲁国。

小孩子在妈妈的教导下,很聪明。

当年的冬天,齐桓公还是不放心,就派了仲孙湫到鲁国进行慰问,名义上是沉痛吊念鲁庄公的逝世,实际上就是观察和帮助鲁闵公安定朝纲,这也是宣誓一种齐国的态度,告诉鲁国国内,人家齐国大哥很关心鲁国的情况,谁敢捣乱?这是政治上的一种支持行为。

仲孙湫回国后,齐桓公就问鲁国的情况。

仲孙湫摇着头说:“孤儿寡母的很可怜,现在庆父的势力很大,而且虎视眈眈王位,我看“不除庆父,鲁难未已”。这就是这个成语的出典之处,意思是不清除制造祸乱的祸首,国家是不能得到安定的。”

齐桓公就问:“怎样才能除掉庆父?”

仲孙湫其实也没有很好的办法,只好一番正经的说:“我看多行不义必自毙,现在鲁国的祸患还没有结束,我们只能等着瞧了。”

齐桓公一听局面是这个样子,霸主的雄心就升起来了,于是接着问:“这样说,是不是我们可以攻取鲁国?”所以说,即便是亲舅舅也未必一定是完全真心帮助自己的。

↑返回顶部↑

书页/目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