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一章 惊闻贼援至 岂吃二次亏(2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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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楼上,那提刀的羌酋也是惊疑不定,他说道:“不会是阴平贼援,……大人,从西边来的,会不会是陇西郡的贼援?可是天王不是正在打陇西郡么?陇西郡怎么还有余力遣骑来援武都?……对呀,大人问的是,他们何时渡的西汉水?为何咱们不知?”

冉僧奴没功夫和这羌酋废话了,马上命令身边的诸将,说道:“停下填护城河,召前阵兵卒入我主阵;命主阵的步兵备战!再令东阵骑兵甲骑披甲、轻骑上马,摆开迎战阵型!”

诸将齐齐应诺。

冉僧奴说道:“我现在就去城东主阵,把此军情告与姚将军!”

下了望楼,冉僧奴步出主阵,然后骑马疾行,不多时,到了数里外的姚桃主阵。

进到阵里,直奔姚桃所在的中军望楼。

三步并作两步,上到楼顶,冉僧奴已是满头大汗,气喘吁吁。

“将军!”

姚桃部也在填护城河,姚桃此时坐在榻上,正一边与王资等将说些什么,一边时不时地瞅下西边两里多处武都县东护城河外的壮丁填河。

听到冉僧奴的声音,姚桃是背对楼梯口的,便扭过头来,讶然说道:“冉将军,你不在你阵督战,怎么来我这里了?”

“将军!我刚得了一道紧急的军报!”

“且慢。”

冉僧奴话到嘴边,被姚桃的这句“且慢”给噎了一下,他嘴已张开,下意识地闭上,旋即缓过神来,复又把嘴张开,急切地说道:“将军!这道紧急的军报是……”

“我来猜一猜,是不是城西发现了贼援?”

冉僧奴不禁惊讶,楞了楞,说道:“将军怎么知道的?……是了!也有斥候来报将军了,是么?将军!据我部斥候回报,城西所来之贼援皆骑也,声势浩大,只怕不下数千骑!将军,如此多的贼骑,料之应非阴平贼援,没准儿是陇西贼援!咱们得赶紧应变,组织兵士迎击啊!”

姚桃从容不迫,笑道:“不错,这支来敌,非是阴平贼援,正是陇西贼援!”

“……,将军是怎么知道的?将军为何如此确定?”

姚桃说道:“上次我王师攻武都、阴平,是怎么先胜而却后败的?”

冉僧奴亲身参与了上次的攻武都、阴平之战,他对之自是非常清楚,回答说道:“上次所以先胜而后败者,是因为莘阿瓜亲率陇贼,驰援阴平,打了我军一个措手不及!”

“冉将军,上回是这样惜败的,这一次,难道还能同样惜败么?”

冉僧奴听出了姚桃话里的含义,又见其镇定自如,惊慌的情绪便因之渐渐转为了惊喜,他睁大眼睛,问道:“将军,莫不是将军已有备了?”

姚桃挠了挠鬓发,年轻的脸上露出近似骄傲的表情,说道:“哼!相同的亏,岂能吃两次?”

“敢问将军,是何备也?”

姚桃说道:“你前天、今日两次建议我全力攻城,我皆不应,你现在可知原因了么?我防备的其实不是阴平等地的贼援,而便正是在等他陇西的贼援来!”

冉僧奴没有得到自己问题的答案,敷衍地拍了下姚桃的马屁,说:“将军远见,我不如之。”旋即急不可耐地再次问道,“敢问将军,打算如何迎战?”

“你来看。”

冉僧奴跟着姚桃走到望楼的栏杆前,顺着姚桃手指的指向,朝望楼东边数里外的营中看,远望到一辆辆的辎重车被民夫们从营中推出,就像一队队的小蚂蚁似的,正向姚桃主阵而来;一些辎重车已经被推到了主阵的近处,主阵的兵士们接住辎重车,把它们排列阵前。

“这是?”

姚桃笑道:“这就是我的应战之策!”

“将军是欲借辎重车为御,抵抗贼兵之攻?”

姚桃再又抬起手,指了指自己主阵东南位置、营垒西南位置的那个由两千余预备队步卒组成的阵地,随之,再一次地又指了指营中,说道:“首先,我以我的主阵来吸引贼援来攻;其次,同时以这支和我主阵成掎角之势的预备队为我主阵之策应;最后,当敌我陷入僵持,或者我阵取得上风之时,我再令藏於营中的千余精骑杀出,……冉将军,我这番对策何如?”

冉僧奴喜不自胜,说道:“原来将军早有定策!此策上佳,高明至极!”

“贼骑从西来,你的阵地挡在其前,他们必定是要先攻你阵的。你现在就赶回去,做备战的部署,尽量地抵挡一阵,以耗贼骑之锐!候我此战全胜,我会向大王奏报你的战功的。”

冉僧奴也真是智迟,这会儿听了姚桃此话,乃才反应过来。

他心中想道:“咦?我阵在城北,贼骑从西来,可不就是得我阵先迎敌么?”

——武都县城的南边是西汉水,县城和河水相距只有几里地,宽度既狭,因为临水,地面也潮湿松软,显然是不利於部队通行的,所以西边来的陇州援兵,要想打姚桃主阵,就只有经城北这一条路。

却再是智迟,冉僧奴此际也已明白过来,为何前天部署攻城阵地的时候,姚桃要他负责城北,而姚桃本人则负责城东的缘故了。

他喜色尽去,一直以来言辞中时或带着点的“之乎者也”也荡然无存,心中狠狠大骂:“他娘的!老子一时不察,竟是上了这小子的恶当!”

唯是定西的援兵已经近在咫尺,想要撤退已是万万难行了。

没的办法,冉僧奴亦只好硬着头皮,接下了这道军令。

……

莘迩率部驰行,将近中午时分,到了武都县城西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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